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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园地  

【民警原创】祭

发布时间:2016-04-12

洒洒沾巾雨,披披侧帽风。花燃山色里,柳卧水声中。石马立当道,纸鸢鸣半空。间人散后,乌鸟正西东。——范成大(宋

厚实的大衣挡不下清明的风,无奈的任由其撕扯凌虐,硕大的黑伞遮不住暮秋的雨,沉默着容忍其打压冲刷,明明是不一样的时节,却都是一样的冷。

贴附在金黄果实上的枝叶,仰望着连天的雨幕,不发一语。千层的布鞋像是吸饱了墨汁,绘出一地泥泞,陷落了一众人的悲戚。前方,苍老的太师椅怀抱着故人,几十年的记忆透过光滑的长条新木,沉重的压在两人的肩膀上,带着儿时翻动胭脂的脚印和雕刻误伤的疤痕,跟随一前一后的脚步,贯穿一路的悲鸣。

20多年的时间里,我从未踏足过这片土地,繁茂的果林掩盖了它的一切讯息,即使路过也无从感知,然而不得不靠近它时,却有一丝装傻的侥幸。十月的草经过一夏的疯长,没过了来人,从未在这土地上劳作过的少年,毫无章法的镰刀过处,都是无处安放的压抑,挥断了本就不锋利的刀刃,破碎的芦苇扬起一片轻盈的飞雪,只留下低矮枯黄的草茎锋利的站着,成为这里最忠实的守望者。简陋的碑文前,粗糙的大手扫尽灰尘,几滴水随着动作砸进松软的土壤,没人知道究竟该不该阻止。课本上的知识什么都做不了,只是比其他人更清晰的明白了无能为力,隐瞒的和被隐瞒的,各自成全,心照不宣,以至于我都快忘了,以为一切如旧。但是那个大雨后的秋天留下的大衣,终究没能来得及侍候它的新主人,就又独自沉寂在了橱底,而这狭小的平地,除了雨也就只剩下风。

清明的风,我一直以为是温和的,然而远处断线的纸鸢,却被狂躁的它拖拽的无处安身。火苗牢牢的抱着灯台,倔强的明亮着,哪怕已经快要被挤成一线,但即使这样仍旧照不进深灰的云。濡湿的白麻,跟随着轻盈的骏马,蜿蜒着逆流向山顶,带着久别的归人,所过之处是漫山遍野的梨花。

临近傍晚,积蓄了一天的云,终于挤出了几滴春雨,附近几处山间,三三两两的人祭扫完毕后相继离去。记得也是这样的时节,在山腹之中的那一个小庙,跟讲述的人一起评议粗糙泥坯的哼哈二将和柔弱无骨的武士画像,这样不走心的建造,大约只是因为它是个仿品,而正品早在完成了树立抗日旗帜的使命后,毁于战火,连带着一山的生灵。庙宇虽然简陋,但是这后人重新栽种的山林,却在几十年后惊艳着到访的客人。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整座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墓地,泥土之下埋葬着是一代又一代在此繁衍耕作的归人,但它也同时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滋养庇护着它的子女,不论千里万里。

雨终究没能畅快的落下,其貌不扬的野菜在腐烂的草梗中钻出,如同豆包一样的娃娃拿着玩具“咯咯”的笑倒在妈妈的怀里。祭,不是在银装素裹的冬季,不是在繁茂热烈的夏季,不是在硕果累累的秋季,偏偏是在万物复苏的春季,偏偏是在清洁而明净的清明,我想大概古人比我们更懂得仪式背后的奥义。

(泰山区分局上高派出所 郑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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