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红烛映墙,敌不过,窗外,月凉如水。
梦里,是星落如雨,敌不过,梦外,繁星宛玉。
--------《桐花半亩》
在清泠的夜携一本宋词,偎于躺椅中,拥窗外月色如泻,揽檐内烛影幢幢,此时的寂寞,纵是一个人的,又怎如不是一个人的热闹所在呢。
如此午夜,一面眼泪百折千回,一面微笑心若离水,是那一句词扰乱了心绪,心,被“生死契阔”或“青青子吟”融的缠绵悱恻,被“落花人独立”或“过尽飞鸿字字愁”浸得凄婉忧伤。像是懂得了等待的意味。等,一词沧海,待,一世花开。邂逅一首词,细赏它的每一个字,合心映意,黯然心动。
回首不回首,已然不是一种选择。随烟花逝去的也许是温暖,但随《青玉案》一起沉淀的,注定是另一番感动。他是幸运的,她是幸福的。时间有多少人忘记回首?又有多少人无人守候?
月朦胧,水朦胧,弹指若菲暮。泪因情生,却不因情所止。我不能想象,独立于千年的漫漫花雨中,面对不可避免的离别,她的心里是如何的诀别,又是怎样的无奈与感伤。是的,不能想象,不可思量。只是细细读来,终有一种情绪,恍惚间,人生似词,词若人生。
手里的书卷只有词,也只是词。多年来却从未读遍,也未曾读厌。岂是只因宋词,凄凄而汤汤,无泪无绝。却也因词人的心绪,在越过千年以后,让人难以琢磨。
如安逸,如所说,邂逅和等待都是宿命式的凄凉。其实等待,不过是寻找一个伤心亦或是不伤心的借口,好过无人等待或是无人可等的冰凉,而邂逅,不过是戏子的登台亮相,最后,唱一种结局,黯然离场。
人生若只如初见,诚然是好,就没有结局,多好。不想等待成为那般华丽的借口,为单调的人生写一曲哀怨的小令。一般偶遇,那个青衣淡妆的女子,一启唇,沉了开头,定了结局。
做梦的人啊,又傻又天真,小山,落魄的人孩子般偏执。才华横溢的词人,天真忧郁的孩子。我到底该怎样书写你的传奇?
不愿言慌,只好垂首不语,但忧愁与无奈从未消减。最为难处是无言。希望她懂,却不忍忘她。于是懂得了那最难熬的滋味。
如何是解脱?如何才能解脱?不如醉了,就着那回忆做梦吧。回忆那么美好,似糖似蜜,甜的哀伤。
携词宗一卷,但求静心养性,如桐田半亩。
(泰山区分局 韩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