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岁的老刘是泰城一位普普通通的市民,所谓他的专车,可能出呼大多数人所料,就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脚蹬三轮车,而老刘的乘客就是雷打不动的一位,他72岁的妻子。
这几乎是一条铁定不变的规律,只要天气好,无风无雨的,上午9点左右,老刘准时蹬着他那辆专车,拉着他72岁的妻子,来到这个自发形成的露天老年人活动“广场”。就这个老年活动广场,其实也不是什么广场,更没有一件锻炼身体的器械,就是马路边一块比较宽畅的地方。由于这块地周围有几颗根深叶茂的大树,天热时,大树可以很好的挡一些阳光,大树底下好乘凉。所以,这里也就成为老人们聚集的地方,三三两两的,侃侃大山,啦啦家常,虽然不象女性们时时组成“一台戏”那么夸张,但是对于闲着没事急于找个人“说说话”的老年人来说,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尽管有时也遇到过某一位老人突然几天没来,他们就议论谁谁又走了,平淡就像几位老哥们喝茶,但真正议论最多的还是隔辈孩子们的学习成绩和今年的养老金又长了多少。
除了闲扯,老人们最爱玩的就是打扑克。四个人一围,玩这个,他们个个都有精神。他们玩的叫“升级”,是最简单的那一种,玩起来不用费多少脑子,实在找不到人,拉一个不会打的也行。玩起来,其他三个人都可以指挥那个不会打的,输赢都无所谓,就是图个乐子。
老刘每天专车都拉着妻子几乎准时来到这里。专车停稳后,他就将妻子扶下车,找一个“牌局” 边坐下,将一杯子水放在妻子旁边,等一切没有问题后,他就可以放松一下,打牌、聊天都无所谓。
听老刘讲,他妻子现在的智力也就是五、六岁儿童的水平,一点不合适,说哭就哭,有时哭的不可思议,但这是病,没有办法。二十年前,也是一个深秋,早晨妻子去上班说是有点头疼,老刘以为妻子可能感冒了,就提醒妻子到单位后及时吃上药,并为妻子找了两片感冒清,告诉妻子要多喝水。妻子也没有当回事,说是吃上药就好了。
下午下班回到家,妻子进门就说头疼、头晕,还有些恶心,没等老刘说话就一头栽到地下,什么也不知道了。
妻子被救护车拉到市中心医院后,很快就确定了病情:脑干出血,必须立即手术,才能有一线希望。当医生把病情告诉老刘时,老刘象听到晴天霹雳,差一点摔倒在医院急诊室门口。医生告诉老刘,他妻子的病情很严重,要他做最坏的打算。医生看到老刘害怕的样子,安慰他说,要尽最大的努力抢救人,手术后如果能挺过7天,就有希望。
老刘在7天7夜的抢救最佳时间内,他几乎没有合眼,无论家人和亲朋好友怎么劝他,他就是不睡,也睡不着。他作了最坏的打算。一方面,他安排家人为妻子准备后事,墓地、寿衣等都准备好了;另一方面,他坚信妻子一定能闯过这一关。“才50多岁,不能丢下我不管。”他每次看到妻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在那里一动不动时,老刘就像万箭穿心。但他强忍着泪水,心中在默默祈祷,祈祷妻子坚持、坚持,挺住、挺住,他想陪她多过几年。而面对病床上的妻子,他却度日如年。
一个月后,老刘妻子总算挺过了生死观,抓住了生的希望。但由于大脑缺氧时间过长,严重受损,智力下降到只有五、六岁小孩的水平,成了一个老小孩。说话不清楚,一个劲的流口水,走路摇摇晃晃的,常常无缘无故的大哭。但老刘说,不管怎样,有这么一个人,挺好的。从此,老刘就成了妻子的保姆,整天哄着妻子。用意志和生命呵护着自己生命中的女人,诠释着爱情的真谛。
我们常说,老刘善良,老刘心好,无论妻子怎样闹腾,他从不发火。老刘听到这些,只是淡淡一笑说:她是我老婆,我不能不管。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冠冕堂皇,朴朴实实,但令人感动。每当我们看着老刘将妻子扶上三轮车,检查一遍妻子坐好后,稳稳当当的蹬着三轮车走开时,我们都默默的为这对患难夫妻祝福,多好的老刘,多好的夫妻啊。
(泰山区分局 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