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追求理想,理想也在苦苦追寻我们。只是岁月蹉跎,我们却从未见过就在我们脚下的理想。所以,时间久了总是习惯了用“如果”来平衡自己,以证明自己曾经惊天动地的“如果”过。
我总是愿意相信,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着一个美好的规划,总是希望用一个巨大的成就来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存在。但事情的结果往往是——岁月老了,理想还未发芽!奋斗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于是,人们就用一些充满沧桑和悲愤的感情来拯救已经死去的理想。
曾经,我听一位朋友感慨万千的诉苦。他说,小的时候就想着长大了在剑桥、牛津或哈弗随便上个学也还是可以的;等到上了初中,感觉学习还是有一些的压力,就想着还是上个清华或者北大也就可以了;上了高中,考了几次试,感觉这两个曾经不屑一顾的大学始终有一些不周正,毕竟自己考的分数就不周正;不过还好,他又退而求其次,就想着浙大或者其他国家级大学也可以让自己委屈求全了,毕竟,清华、北大也不稀奇。但是啊,不好的事情总是要连环发生的,到了高考冲刺,面对已经习惯了的分数,就琢磨着只要有个本科大学就很好了。这个时候,我那朋友的感觉还算良好,起码可以安慰自己。等到高考完了,他再一次安慰自己,只要有地方要自己就足以万全了,毕竟,自己制作的学习计划就实施了一个星期。不管怎样,他都会安慰自己——自己肯定是聪明的,要是用别人一半的功夫早就考上了!考上不稀奇,头脑聪明才重要!我相信,有这样想法的人决不止我这一个朋友。在很多时候,我总会听到身边有人说起自己曾经的理想是多么的宏大宏大,总在埋怨现实的生活是如此的不堪不堪。周围的人们常讲一句话——我曾经想过要什么什么,但是现在又怎么怎么,如果不是什么什么,我早就怎么怎么了!每每此时,我都会小心翼翼的问一句——你为你的想法做过些什么什么?此时,他们总会悲愤的说——如果不是那个什么什么,现在的我肯定早就怎么怎么了!
在很多场合,我都会听到一些同学或者朋友激情澎湃的谈古论今,他们指点江山,偶尔也要激扬文字。他们谈拿破仑、论亚历山大;他们批评成吉思汗,不时责难唐明皇。心情高兴的时候,也会赞扬一下希特勒,以让别人感觉自己是有个性的,既然有个性,那就不是一般的人,那就是一个有了道理的人。他们总是习惯了说,某个朝代的皇帝怎样怎样,简直就是什么什么,如果我是皇帝,必定如何如何!众人听罢,总要表现出一些仰慕的表情,以暗示别人——自己听懂了,自己也是这个行列的人。可问题就在于,一番海阔天空之后总会遇到一些巨大而又复杂的问题,比如同女朋友吵嘴,比如要买名牌父母不给钱等等一系列的闹心事。他们都习惯的认为,自己的大才能没有展现,就是因为这些问题,就是因为女朋友,就是要怪父母,要不,大才能早就展现了!
谈过了历代帝王将相,说过了当前名人,总是会找一些工作,或者是要从一个地方展现俯视苍茫大地的雄心。到了社会却又奇怪的发现,社会上的人都是全部的蠢货,都没有眼光来发现自己的雄才大略。所以,他们必定是蠢货,是不用怀疑的废物。否则,他们怎么就会没发现呢?所以,也就心安理得的认定别人是蠢货了!
没发现归没发现,但是也不能总呆在家里,总是要出来的。因为这些坚定的人们认为,以他们的才能,那是迟早要见到伯乐的。我始终愿意认为,有这样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总有一些不太明了的事情要出现。工作中的一些小事做不好,他们会坚定不移的认定——自己是做大事、创伟业的人,做不好小事正好证明自己的大事风格。我想,这般推理必定是有道理的,要不,其他人又如何能变成蠢货或者废物呢?
在我生活的地方并不富裕,大家都穷得习惯了,偶尔有人发达,总是会产生一些新闻的。就在我家隔壁的人家,现在在交通便利的地段买了地,建了八层楼房,之前在老家就是有了楼房的。这还不止,每天四辆大货车和两个小轿车更让人羡慕得揪心。人们躺在墙角晒太阳的时候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人家就和自己不同了呢?想来想去不明白,人总是很奇怪的,越不明白越是要想。当敞开的两个大腿被太阳晒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起来走走。这一走,他们就突然明白了。原来呀,他们看到那家人的祖坟走势奇特,宛如一条蛟龙雄卧大地。还听人说,这家祖上可是有四川人的血统,难怪会这般像只小耗子一样不但会跑还会跳,到处找钱。于是乎,悲愤之余,难免会责骂自己的祖先为什么不选一个好的坟地?自己身上为什么没有那个又能跑又能跳的血统存在?整得自己不像一只小耗子——不像耗子又怎么能发达呢?不明白的事情总是很多的,于是,自然而然的敞开双腿晒个太阳总是很得意自在的,眯着眼睛也就再不去想得许多了。自己一事无成也是不用紧张的,他们会语重心长的告诉子女——儿啊,我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或许,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祖辈已经把这个话讲了很多代人了。我一直都是不太清楚的,这发达了的人家这么些年来就靠货车找生意过活,出了几次车祸,在被别人看笑话的时候,人家还是坚持走自己的路。当别人吃了晚饭得意的谈天论地的时候,人家还在饿着肚子跑生意。为什么这些事情从未被人们提起过呢?为什么人世间总有这么多不明白的事情呢?为什么那个可以使自己像耗子一样的血统就这么重要了呢?还有那个坟地!
大多人都是有理想的,有理想始终是个不错的事情。但是,问题就在于现在的人们已经不再相信艰苦奋斗,总是执着的认为,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艰苦奋斗!李开复说:“中国的学生很聪明,但就是没有一个正确的方向!”现在的年轻人很愿意相信可以通过捷径来创造奇迹,他们一直坚信,自己是通过聪明才智创造未来的人。至于基层工作或者苦力,那都是没有技术的事情,堂堂一个读了圣书的人做了苦力岂不是有辱圣贤?所以,这等事是万不可以发生的。
人生短暂,可以追求理想的时间更是少得可伶。只是很多胸怀大志的人们从来没有为了自己的理想迈开前进的脚步;只是可以为了恋爱中的感情问题嚎啕大哭,可以哭得鼻涕都塞一段在嘴里却就是不肯为了理想有所付出。时间总是威武的前行,不经意间,曾经玉树临风的年轻人也难逃岁月的沧桑。更让人惊心的是,我们突然发现,曾经可以迷倒很多异性青年的人已经不再拥有昨日的风貌。或许,即使风貌依然出众,只是大家在生活的重压之下已经无心再来欣赏了!无赖,只能对着镜子自我欣赏!
我同很多中老年人谈过人生、理想的问题,他们很多人都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为什么曾经同他们一起走过来的根本没人重视的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傻头傻脑的人,就是这样不聪明的人,现在却比自己更有成就了呢?偶然间,听到一句话:“把简单的事情做好你就会变得不简单,把简单的事情不断的重复,你就是专家!”或许,傻头傻脑的人更能成功同这个有极大的关联了,抑或成功靠的是智慧而非聪明。
不是生活不给我们追求理想的机会,只是宏大的理想是用我们沉重的脚步串联起来的美丽花环,每一个脚步都是人生理想所发出的真情呼唤,虽然有曲折,虽然有泪水!生命途中,不是没有彩虹,只是很多人从未见过风雨;不是没有理想,只是很多人在无休无止的“如果”中妄负了自己一生一世的年华!岁月蹉跎,满头银发之时还是没有看清理想的真相,即使它就在人们的身边,就在人们的脚下!
(岱岳分局 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