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行人相约登山赏景。
我们踏上攀登山巅之路,拾级而上,两边是覆盖着陡坡的针叶树,苍翠的绿着。初秋的凉风习习卷来,松涛阵阵,似向我们挥手呐喊。对面的山谷中不知什么鸟唱起了悠闲的歌。我们以不紧不慢的速度缓缓而上,抬头可见高高大大的老树枝丫交错,为行人撑起庇荫的绿伞。高耸的石壁与苍劲的松柏遮挡着视野,让目光无法延伸至脚下山路的尽头。
我们继续攀登山巅之路,攀过百余级台阶,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山巅在意想不到的空间,轮廓分明地浮现一片绿,放眼远眺,尽是常青树的绿姿与被阳光闪耀着的乱石。休息片刻行至人烟稀少之境,忽见一精巧道观,一位身着长衣的老者头戴斗笠,身背竹筐从中走出,似从画中走来,令人不禁联想到持剑而下的侠者,不由感叹这份山中偶遇,让自己仿佛置身尘世之外。
我们走过攀登山巅之路,视角从平视变为俯观,于观景台鸟瞰,山谷深邃,雾霭腾腾笼罩着远处的山峰,山峦似被调了水墨一般呈现一派墨蓝色的暗色调。近景依旧是错落有致的参天松柏,远近之景遥相呼应,恍有一种梦幻与神秘的协调之韵。清风袭来,豁然察觉天高地远,一身渺渺,竟有几分寂寥无助之感,叹登高必自。
登临不过是改变了我们平时的视点,当人在山边,在水涯,有时恰能真切体到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之感,便开始感叹古人笔下的山水意境。山阔水长,李白渡荆门,抒“山随平野尽,江入大江流”;王维汉江临眺,看“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杜甫登岳阳楼,觉“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不同人眼中有不同况味的山水。中国的山水诗中,表现的不仅仅是山水美景,更多传递的是古人对生活的超然态度。
人不登上高处,怎能够知道远方,在攀登山巅之路中,内心会不由充满敬畏、谦卑与感恩。“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山登上绝顶不是人对自然的征服,而是自然对人的成全。当我们终于站在山峦之巅的时候,是大山把我们融合成自己的顶峰。
刘墉说,你可以一辈子不登山,但你心中一定要有一座山。它使你总往高处爬,它使你总有个奋斗的方向,它使你任何一刻抬起头,都能看到自己的希望。无论你在哪里,都记得多出去走走,去远方,去攀登,去换一个视角看世界,暂时忘却尘世的烦扰。
若涉远必自迩,若登高必自卑。朋友,你的山在哪里?
(泰山区分局 华君)